Black & White|Overwatch,R76。

CP:R76

我流設定。

  煙硝、巨響與四濺的殘片,戰爭與衝突,人類作死的手段與過去似乎沒什麼不同,Soldier: 76敏捷的躲過幾顆子彈,閃身進入小巷,扔掉打空的彈匣換上新的,輕輕的聲響伴隨著空匣落地,靜靜停在沒有動力的智械殘骸旁。

  或許也不該說是相同,當時他並不叫Soldier: 76,他仍是世界的英雄,廣場上佇立著雕像,是孩子們憧憬的未來;而且,他的槍指著的,也不是人類。

  Soldier: 76將槍對準空無一人的巷子,黑影聚集,如黑煙似的凝聚成一個帶著兜帽的黑色人形,雙槍在胸口擺放成X狀,骷髏般的面孔在兜帽下凝視著他(如果這傢伙有眼睛的話)。

  沒有遲疑,連續的槍響在狹窄的巷子裡迴盪,眼前的人如鬼魅,飄忽的身影在夜色中真有種見鬼的感覺。

  Soldier: 76看著來人(大概是人吧),他很早就知道這個代號Reaper的恐怖份子,Soldier: 76開始活動後不久,魅影也出現在世人眼中──只要Reaper所到之處,死亡如影隨形。

  他從沒跟這個傭兵打過交道,只在聽說Reaper的武器也是雙槍的時候,思緒有一點點波動──因為跟那個人很像,不過世界上拿雙槍的人何其多,記憶裡的影子已經跟著過往死去很久了。但後來,卻有風聲傳來Reaper似乎有計劃性的在獵殺Overwatch的成員。如果這個傳聞是真的,那與他碰面就是遲早的事--畢竟Soldier: 76的行動與Overwatch有關係是眾所皆知的事情。

  所以在這個月黑風高的晚上碰上一身黑的傢伙,好像也不是什麼令人意外的事情,只是原訂的行動可能要修改一下。Soldier: 76快速的思考著下一步行動,原本要殺的商人估且多留一下,先把這個傢伙解決掉,不然以後時不時冒出來也是麻煩。

  原本他都想好了,卻在不經意看見Reaper開槍的一個小動作時瞪大了眼,全身血液彷彿凍結。

  那應該是隨著時間死亡,腐爛在過去的人。

  跟著Jack Morrison一起埋葬的名字。

  「Ga…briel?」

  他幾乎是困難的吐出許久未曾發出的音節,同時一顆子彈擦過額際,鮮血緩緩流下,但Soldier: 76只是死死盯著那張骷髏臉孔,像是想看穿隱藏在黑白圖像之後的,是不是那張十幾年未曾見過的面容。

  但那個影子只是頓了一下,然後如來時一般,消失在黑夜之中。


 


 

  Soldier: 76沒有跟任何人提過關於自己的事情。

  事實上,在成為Soldier: 76後,他幾乎沒有再開口說過話。他總是一個人行動,不和任何族群接觸。

  這時代要活的孤獨很容易,沒人有多餘的心力去關注四周。

  人類是種健忘的生物,智械危機才過,Overwatch就被毫不猶豫地丟棄。各方勢力重新劃分著利益版圖,談判、交易,什麼都可以當作籌碼,若談不攏,沒關係,暗殺與武力是檯面下的手段,不那麼優雅大方,但俐落有效。

  他冷眼看著新聞上各種政客的嘴臉,其中不乏他熟悉的面容。

  只是他現在不用耐著性子跟他們虛與委蛇,可以使用更直接、也更有效的手段。

  「他們以為Overwatch為了保護世界,受到許多限制。」

  幾天前的驚鴻一瞥讓記憶甦醒,他再度想起了那個人,熟悉的聲音在腦中說著話。

  是啊,當時的他為了這些框架限制,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Soldier: 76已經忘記自己到底替多少棺木覆上旗幟,那代表哀悼的布料底下都曾經是一條鮮活生命。

  他當時怎麼說來著?他不能?

  當時的他是指揮官Morrison,他的背上有一整個Overwatch還有需要Overwatch的世界;而現在的他已經從束縛中掙脫了,他的手中握著自己的意志。

  他要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將最後一口酒喝下,Soldier: 76走出骯髒的小酒館,埃及的夜晚與白日不同,帶著涼意的風鑽過小巷,微微帶動著他已蒼白的髮。

  「我不知道你還活著。」熟悉的聲音帶著陌生的嘶啞從陰影處傳來:「我早該料到你沒這麼容易死。」

  Soldier: 76看見黑色的人影靠在牆上,雙手抱胸,幾乎就是他認識的那個人。

  「我也不知道你活著。」他慢慢地開口,像是忘記怎麼說話。他的聲音也變了,不復過去的陽光,疲憊而喑啞。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多麼狼狽。」他開口嘲笑:「跟一條喪家之犬一樣。」

  他握緊拳頭,卻沒有回話,Reaper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槍指著他:「哈哈,大名鼎鼎的英雄Morrison指揮官現在也變成通緝犯了,你說,我殺了你去領賞,會不會就變成英雄?」

  「我不想跟你吵架。」Soldier: 76沒有防禦,像是篤定他不會開槍:「指揮官Morrison已經死了。」

  「哈,你的確已經死了。」他沒有放下武器:「我們都死的不能再死。」

  「我們還活著。」他吐出那句名言:「老兵不死。」

  黑影像是被刺激,四周捲起狂風,沙塵四起,Soldier: 76站在那裡動也不動,宛若雕像。

  「是不死還是生不如死?」

  「我們都有事情要做。」

  「什麼事情?拯救世界?」他像是聽到什麼笑話:「都這樣了你還是沒放棄當英雄?」

  在我們救了世界,然後世界把我們拋棄之後。

  「醒醒吧!他們根本不需要英雄。」

  黑影散開,像霧氣般飄向遠方:「我想我們之後還會見面的,大英雄。」

  他望著他離去的方向,四周寂靜無聲,今夜無月,巷子中幾乎沒有光線,他隱入其中,像是被暗影吞噬。

 

  「I’m just a Soldier.」

 

  黑暗中傳來一聲低低的囈語,輕的宛若被風捲起的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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