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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仙兼定說你不在。
  「到剛才都不在。」鶴丸國永頭也不回地看著眼前的墓碑,「你們終於來了。

  「沒辦法,政府效率,你知道的。」鶴丸聳聳肩,語調輕鬆。
  「百年如一日啊。
  「這種事到解散都不可能改變吧?
  「她也是這麼說的。
  「看來是和我們家那個笨蛋完全不同的類型啊。」鶴丸嘆了口氣。
  「是嗎?看來也是個不錯的傢伙。
  「只是個無聊的公務員罷了。」
  「呵。」鶴丸國永笑了一聲,「好好珍惜哪。
  「要走了?」鶴丸沒有對這句話做出反應,而是道出另一個看似毫不相關的問句。
  「嗯。
  「你們這麼做的話,他會很困擾。
  「但我們等太久了。」鶴丸國永回過頭,勾起嘴角問道:「要去跟他說嗎?
  「不要。」鶴丸回以燦爛的笑容:「這樣就沒有驚喜了。
  「那就好好記住吧。」鶴丸國永又轉了回去,看著那個乾淨且無字的碑,「別錯過了。

  

  祈跟則宗沒有在天守閣的房間待太久,他們四處查看了一下,沒有再發現什麼有用的資訊之後就離開了空蕩的房間。
  祈在走之前回到了那一排相框的前面,想了一下,還是伸出手,把那張照片抽出了相框。他將照片收進自己的口袋,一旁的則宗安靜地看著他的動作,沒有阻止。
  「……證據收集。」
  「嗯哼。」
  祈轉過身出了房間,不是很想理解則宗臉上的揶揄的表情。
  下來的時候碰到了正在找他們的太鼓鐘。他表示整個本丸已經空得跟全新本丸有得拚,私人物品一樣不剩,如果政府要回收再利用,完全可以省去整理的時間直接入住。
  「審神者的房間也差不多。」祈揉了揉額角:「鶴丸呢?」
  「從剛剛就沒有看到鶴先生了。」太鼓鐘貞宗回答,同時遞過一個精緻的盒子,純黑的盒子大概是一手可以握著的大小,上頭鑲嵌著精緻的螺鈿裝飾,看起來就價值不斐,「不過我從外面掛著伊達牌子的房間裡面看到這個。」
  「什麼?」祈接過盒子,認出了上頭的紋樣,「燭臺切光忠?你看過內容了嗎?」
  「嗯。旁邊放著紙條。」太鼓鐘舉起手上的紙條,鋼筆字跡十分有力,如同它的主人一般帥氣。
  「裡面是什麼?」
  「御守。」短刀回應道,「普通的跟極御守都有,也算是個不輕的禮物了。」
  「……他也知道他們這樣做會讓我很麻煩啊!賠禮道歉?」祈打開盒子,並非全新的極御守靜靜地躺在盒子中間,下方還壓著幾個普通的御守,他盯著盒中的御守思索了一下,把金色的極御守拿起來翻看,果然在背面的角落看見了用繡線書寫的名字。他將極御守放回去,拿起了其他的御守,同樣翻到了背面查看。
  「這些大概是他們還有效果的御守了……看起來真的剩不多。」
  「不過為什麼會放在伊達的房間呢……」
  「因為知道你在?」祈回應道:「就算前天他不在,這個本丸的太鼓鐘貞宗應該也會跟他提。」
  「欸,你知道『我』跟小光很好啊?」
  「你們調過來的時候,政府給的資料我都有看。」
  「欸~」太鼓鐘拖了個帶了些質疑長音,但看起來相當開心:「我記得我跟他的官方介紹寫什麼哦!」
  「你們都曾經是伊達政宗的刀劍不是嗎?」
  「這麼推論也是可以啦!」太鼓鐘舉起雙手,撐在後腦:「不過話說回來,主上你還沒叫過我小貞耶?」
  「我覺得這樣比較正式。」
  「那我說可以嘛,你試試看?」
  面對太鼓鐘晶亮的眼神,祈不得不說,即使知道內容物的年紀大概都大了不知道自己幾輪,但短刀的外貌實在是太有欺騙性,讓人類很難招架:「……可是我、」不是審神者。
  他本來想這樣說,但他看著太鼓鐘有些期待的表情,一旁的則宗用扇子遮著臉望著他。
  祈的眼角瞄到了正往他們這邊走來的南泉跟不動,他們的腳步並不重,但因為沒有特意放輕,仍是在木頭地板上踩出了些聲響。
  腳步聲迴盪在空寂的本丸,似乎讓他手上的盒子突然多了點重量。審神者嗎?許多念頭轉過腦海,最後定格在一個決定。
  「如果你們覺得,那就是吧。」
  「啊?」太鼓鐘有些不明所以,但隨即而來的稱呼仍讓他揚起笑容。
  「小貞。」祈按著他的希望喚了這個名字:「你覺得鶴丸會在哪裡?」
  「唔,鶴先生的話……」太鼓鐘思考了一下:「我覺得他那天就怪怪的了。」
  「我覺得他有看到什麼。」
  「什麼看到什麼啊喵?」南泉一邊朝他們走來,一邊問道:「鶴丸要你們過去欸。」
  「你找到鶴丸了嗎?」
  「我是沒有看到他的人啦,但看到這個喵。」南泉張開手,掌心躺了一隻紙鶴,「上面有他的靈力。」
  「那你怎麼說他要我們過去?」祈看著那隻紙鶴不明所以,「它會帶路?」
  像是聽到了關鍵字,南泉掌心的紙鶴彈了起來,掉到地上之後,突然長出雙腳朝著遠方跑去,跑了一段,發覺他們沒有跟上,還停下來在原地彈跳。
  「……紙鶴?」紙鶴不該是用飛的嗎?
  「嗯……不知道是哪一個鶴丸國永先發明出來,後來就變成鶴丸國永的其中一種代表物了。」不動看著他,似乎在忍笑。(註二)
  「……」祈壓下了心中無數的吐槽,提議了下一個行動:「那就走吧。」
  「你去吧。」則宗突然開口說道:「我們再把這邊巡一次,然後去通知和泉守,就可以回去了。」
  「嗯?」祈有點意外,「你不來嗎?」
  「效率嘛!」則宗搖了兩下扇子:「你不是不想加班?」
  「這可能不加嗎?」祈輕輕晃了晃手中的盒子:「賠禮都收了。」
  「喔?」則宗笑了起來,一旁的南泉有些不明所以,但自家御前都開口了,主人也沒有反對,也就安靜地站在一旁。
  「強買強賣的最高境界啊。」跟混蛋上司有得拚.「你們也跑不掉,一起加班吧。」
  「加班完就可以去居酒屋囉!」
  「你怎麼老想去居酒屋啊?」
  「不然火鍋也可以啦。」則宗笑咪咪地朝祈眨了眨眼:「我不挑。」
  「還是我請客?」
  「您是主上嘛!」
  這時候才用敬語嗎!
  「……先處理完再說吧。」祈選擇性地忽略了那個眨眼,逕自轉身要去追紙鶴。
  「主上!」
  走了幾步,身後傳來太鼓鐘的聲音,祈回過頭,看到太鼓鐘彎著眼睛,對他說道:「邀鶴先生一起去吧?」
  「……好。」
  只是他會不會答應我也不知道。這句話他壓著沒說,不過一句邀請他還是可以做到的。
  他點點頭,便轉身繼續追紙鶴去了。

  祈跟著長了腳的紙鶴來到了本丸的角落,遠遠的,他就看到鶴丸背對他看著什麼東西,走近一看,才發現那是一座沒有字的墓碑,墓碑下放著微見凋色的花束,顏色繽紛,但他認不出是什麼品種。
  鶴丸顯然知道是誰來了,連轉身都沒有,就準確的喊出了他的代號。
  「……」祈想了一下,還是直接地開口問了:「你那天看到什麼了?」
  「這個本丸的鶴丸國永。」
  在哪看到?答案很明顯,至於這座本丸的鶴丸國永為什麼會在這裡,那更是連問都不用問的問題。
  「……按照政府紀錄,這座本丸的初代審神者,依照她家人的意願,葬在現世。」
  「嗯,大概只是紀念用的衣冠塚。」鶴丸看著那束花,前天的時候,這座本丸的鶴丸國永在他面前把花束放在這裡,「這麼多年,是該有個想念的方式。」
  「你也這麼做過嗎?」
  聽到他的話,鶴丸轉過身,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現在的主上:「依照你的記憶力,不可能忘記我的簡歷。」
  「所以?」
  「你覺得我該悼念誰?」
  「我不知道,所以我才問你。」
  「……」見祈的態度如此坦蕩,鶴丸突然笑了起來:「或許你可以成為讓我這麼做的第一人。」
  「……我總覺得這個說法很像是在咒我死。」
  「怎麼會呢?」相信我,你家老大會想辦法讓你長命百歲。
  祈沒有接話,他們並肩站在墓前,默默地望著無字墓碑與那束花,過了一陣子,祈才開口問道:「雖然加班是不可避免了,但加完之後我們打算去吃個飯……你要來嗎?」
  「……在這種地方宣告要加班跟邀請人,你真的很會選地點啊。」
  「是嗎?我覺得她不會介意。」
  「是你自己要找我去?還是誰跟你講要找我的?」
  「小貞說的。」祈見到鶴丸揚起了眉,在他開口前補了一句:「但我也覺得該找你來。」
  「……」鶴丸金色的眼睛盯著他半晌,突然笑了:「下次不要在這種地點邀人約會了,挑個好一點的地方吧。」
  祈決定忽略鶴丸的用語,「那你來嗎?」
  「來啊!」鶴丸乾脆地說,扛起了自己的本體轉身就要走:「有人請客為什麼不去?」
  祈望著墓碑,微微欠身後轉身追上了鶴丸。
  「……就直接認定我會請客了?」
  「身為主上居然要刀劍男士自己付錢嗎?」
  「……你們應該也有領政府薪水吧?」
  「喔,轉成你的刀劍男士之後就沒有了啊?自己的刀劍男士要自己養,這件事你不知道?」
  一陣寂靜之後,一聲巨大的咆嘯穿透了整個本丸。
  「你說什麼!」

 


-TBC.


註二:不是很確定從什麼時候長腳紙鶴跟鶴丸連在一起,有誤的話請當私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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