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卻之境

〈The Remember From Dream. /來自夢境的記憶｜反逆〉

 ˙Suzaku X Lelouch

　　他自夢中驚醒，淚從臉上無自覺的滑下，滴落在衣領上暈開深淺不一的圓。

窗外仍是明月高懸，皎潔灑落一塵不染的地上，冰冷絕情。

　　那雙紫色的眼睛是他對他最後的記憶，在最後一刻，沒有任何的塵埃遮蔽，沒有謊言欺瞞，毫無怨懟，如紫水晶般的透明清亮，彷彿稚子。

　　輕聲的耳語恍若情人間的低喃，但代表的意義卻是如此殘酷。

　　是他與魯魯修最後的約定，最後的合作；但卻在許久之後覺得那種贖罪般的舉動是魯魯修對他的報復，如同一生的詛咒。

　　朱雀頹然的垂下肩，低頭凝視著攤開的掌心，上面空無一物，就像是最後什麼都沒有的自己。那個人應該早就想到這點了吧？所以才在最後下了那樣一個詛咒。對彼此的承諾，看似贖罪，但實際上卻是對他的懲罰。什麼Geass？說穿了只是一種強加在他人身上的誓約罷了。

　　真是愛記恨哪魯魯修！朱雀苦笑的想著。

　　把Zero這個沉重的擔子丟給他之後一了百了，走的壯烈而瀟灑，相較於自己最後還有些遲疑，那個人別說是自己的名聲，連對自己的生命也不甚在意。

　　環視房間，這是Zero專屬的私人空間，只有他自己可以自由進出。偌大的空間在此刻卻顯得如此冷清孤寂，唯一稱的上是擺飾的東西只有放在書櫃上的那幾個相框。

　　和尤菲的、和Gino、阿莉亞的、和娜娜莉還有......魯魯修的。

　　他將目光停留在最後一個相框，壓在玻璃後的照片顯得有點破損和陳舊，是他翻了很久，唯一找到的一張，仍然完好的合照。

　　他回想起剛才的夢境，那時的他們都還只是孩子，在最初的誤會冰釋後他們形影不離，互相信任，甚至認真說出了只要他們兩個合作世界上沒有辦不到的事這種宛若天方夜譚的話。

　　不過最後他們也確實印證了這句話並不是辦不到。

　　他從不否認魯魯修是個天才，就像魯魯修雖然不甘願但也承認他的體力強過自己。

　　他仍然記得夢境裡的那個夏天，他們那時都還只是個孩子。

　　午後雷陣雨來的又快又急，瞬間他們都給淋的透濕，加上離房子仍有一段距離，於是他們由他帶著來到他的秘密基地。

　　空間很擁擠，狹小到他們必須緊靠在一起才不會有人淋到雨，他能感受到魯魯修的體溫和心跳隔著溼透的衣服傳來，還有一種屬於他的淡淡清香。朱雀感覺到自己的臉在發燙，心跳也不由自主的加快了些。

　　所謂的秘密基地是一個不會很深洞穴，魯魯修的側臉輪廓被黑暗勾勒出優雅中帶著些稚氣的線條，蒼白的皮膚因剛才的奔跑而微微泛著紅暈，水晶般的紫溶入外邊的天光流入瞳中，卻是靜靜的沒有漣漪。

　　忽然他將臉轉了過來，朱雀在魯魯修的眼中看見自己的倒影，卻是身著零之騎士服的模樣，而幼年的魯魯修也在瞬間變成他身為皇帝的那個時候，紫色中的身影流轉，須臾就成了那個正義的假面--Zero。

　　然後，紅色潤滿了整個視線。

　　或許早在那時就已經迷上那雙紫色的瞳，只是孩子不懂得何為愛情，只是朦朦朧朧的感覺到那個人是一種特別的存在。但是後來他們也沒有機會讓這份感情萌發，分離太久兩個人都有各自的包袱。以為是善意的互相欺瞞只是造成更多誤會和鴻溝，不斷的互相背叛互相傷害，然後再躲起來一個獨自舔舐傷口。

　　直到他們打破皇帝查爾斯的陰謀，在C的世界他們看清以往的不明，他與他下了約定，魯魯修成為不列顛帝國第九十九代皇帝，他則成為他的零之騎士。

　　直到明白一切之後，他才終於徹底的承認自己始終愛著魯魯修，喜歡尤菲米亞只是因為那雙太過相似的眼睛。

　　他記得在執行零之鎮魂曲最後一個步驟的前一個晚上，那雙紫色瞳的焦距因盈著水氣而顯得渙散，將他的身影暈的很模糊，微起的唇逸出殘破不全的句子，斷斷續續的呼喚著。

　　「魯魯修，你真的很愛記恨啊！」朱雀盯著照片苦笑，直到要分開的前一天才讓自己知道所謂愛情並不單一。

　　「你說誰愛記恨啊？」一個帶了點邪魅的嗓音在黑暗的室內響起，優雅中帶著戲謔。

　　朱雀猛然抬起頭，愣住。

　　黑暗中，一雙晶亮的紫瞳出現，燁燁生輝。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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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是因為要交社刊打的，我第一篇反逆同人，也是四篇本來要交的文裡面打的最順的一篇。

魯魯修和朱雀都是好孩子（？）我寫的很高興都不會卡文。（笑）

節尾好不容易才打住，不過為了彌補我自己寫的很順（？）所以我要寫殺必死ＸＤＤＤＤ

……不過寫的出來嗎？（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