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星巡之觀測者,我流設定,過去捏造有。
*年久月深,細部設定有點忘了,如果有錯就當私設吧。
*OOC。
*戰爭相關描述僅為虛構,與現實無關。

 

Summary:深海無情。


  「我昨晚看見一顆星星墜落至沒有光的漆黑海面。」
  吟遊詩人的目光越過坐在對面的王者,落入後方的運河,彷彿明鏡般的河面上錯落著數艘貢多拉,他盯著其中一艘緩慢地穿過了橫越河面的石橋,朝著另一端逐漸遠去。
  「哦,聽起來不是個好預兆。」水星之主端起茶杯,問得漫不經心:「然後?」
  「我看不見。」他收回視線,望著他追隨的王:「太黑了,什麼都看不見。」
  「讓我想起了不好的事。」薩丁尼亞皺了皺眉,深海隨即意會到他所言為何:「您是指阿爾巴嗎?」
  「畢竟鬧出了那麼大的麻煩。」
  深海咀嚼著薩丁尼亞的表情。喜愛藝術的王討厭一切和優雅與美沾不上邊的事物,比如麻煩,比如……他想起了另一個被薩丁尼亞以差不多表情應對的男人,那人銳利的眉眼一如他所統治的國度,鋒銳明亮。
  但深海意外地在那俊美的鋼鐵之王身上感受到不一樣的溫度。
  和他們都不一樣的溫度。
  「那你有感受到什麼嗎?」
  「很熱……」
  「很熱?」
  薩丁尼亞略帶疑惑的嗓音將他從思緒中喚回,他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王者剛才的提問:「不,並不是。」
  「哦?」薩丁尼亞有些意外,他沒有生氣,反倒起了些興趣:「居然走神了。」
  「請原諒我的失儀,陛下。」
  「還想著這跟我今早的占卜有什麼關係。」
  薩丁尼亞又啜了一口熱茶,他沒有繼續解釋自己到底占出了什麼,好或者不好。深海想了一下,又重新回答了方才薩丁尼亞的問題。
  「不是壞事。」
  「哦,可今天的占卜結果令我不太開心。」
  薩丁尼亞笑了,深海有些疑惑,他感覺得出來王並非占出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也不是真的為此而生氣,反而比較像是……鬧脾氣?
  於是他順著薩丁尼亞的話往下問:「陛下占出了什麼呢?」
  「不速之客吧。」
  語尾落下的同時,外頭傳來了敲門聲與侍衛的通報。
  「看,來了。」薩丁尼亞放下茶杯,動作依舊優雅,但深海聽見了與平常瓷器間輕輕碰撞不同的聲響。
  他來了。

×

  「我就想說今天早上占卜的結果如此不吉利。」
  「你……」奧萊恩帥氣的俊臉扭曲了一下:「我早就說過我要來了吧?」
  「哦,我只記得你說過死也不會踏上這顆星球。」薩丁尼亞臉上似笑非笑:「啊,不過也是有不請自來的紀錄,沒想到閣下的記性一如既往的不太好呢。」
  「薩丁尼亞!」
  和王者身分不符的低級爭吵在皇宮花園裡上演,不過深海跟那位拉瑪國王的隨從因為原訂的談話內容,距離王者們都有些許距離,只聽了個大概。
  可依他們對自家國王的瞭解,這些大概也就夠補完吵架的內容了。深海看到拉瑪國王的隨從朝他擠了擠眼,還做了一個鬼臉給他。
  很活潑的侍衛。
  深海從上一次的旅途之中就有一個感覺,他很「危險」,即使偽裝得很好,仍是令自己感到不太舒適──但也僅只是不適而已,危險是危險沒錯,不過並不致命。深海的直覺跟感受從未出錯,這份天賦也讓他在流浪途中得以平安存活。
  「你們這裡真是個和平的地方呢。」
  深海看著對方掏出本該被全數收繳的匕首,一拋一接地把玩,黑漆漆地匕刃在陽光下連個反光都沒有,像是把所有的明亮都吸進去似的。
  艾凌注意到深海的視線,也不介意他的反應,笑嘻嘻地說:「這個?這是拉瑪最頂尖的技術喔。」
  匕首在那雙白皙的手中轉動,靈活地像是他身體的一部份,深海專注地望著,像是著迷於他的表演一般。
  「畢竟你也知道我擅長什麼。」少年狡詰的彎起嘴角,「若是因反光而失敗,那可就不有趣了,對吧。」
  話音一落,匕首停在了深海的頸項之前,艾凌那雙血色的眼睛距離他不過數公分。深海安靜地回望,似是當那橫過脖頸的匕首不存在。
  他們對望了數秒,艾凌收回了匕首,朝他吐了吐舌頭。
  「哎,我為會嚇到你呢。」
  「你不可能在這裡做什麼。」
  「嘛,是沒錯。」艾凌將匕首收了回去,「即使如此,你還是太鎮定了些……但你看起來是真的不會武。」
  「的確,我不會武。」深海推了一下眼鏡,「畢竟我只是個吟遊詩人。」

×

  他的確只是個吟遊詩人。
  艾凌相信自己的測試跟判斷,深海這傢伙左看右看橫看豎看都只是個普通的吟遊詩人,比較不普通的大概只有所謂預視未來的能力,但非必要他也從來不說出自己看到了什麼。
  喔對,比較不普通的點還有一個,大概就是演奏的技術比他聽過的所有吟遊詩人都還要好吧。
  艾凌懶洋洋地聽著前方傳過來的曲子,樂音悠揚,像是席漣納流動的水,帶著藝術之都瑰麗的色彩,吸引著所有人的注意力。
  包括他的國王。
  艾凌瞥了一眼自家主子,鋼鐵之王銀灰色的眼睛望著台上的人,那是王非常專注時才會有的神色,而艾凌未曾看見國王把這份專注放在國事之外的事物之上。
  他開始覺得有趣了。

  不過他的國王顯然沒有想讓人旁觀的意思,艾凌有些可惜,雖然他熱愛給予陛下驚喜,但並非不懂眼色。
  於是他只能惋惜地目送國王離開。

  嗯……不知道之後去問深海可不可以問到結果呢?


  他想八卦的人在玻璃溫室裡見到了拉瑪至高無上的王。
  「你有沒有去過拉瑪?」
  深海還來不及行禮,鋼鐵之王就直接朝他發問。他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依舊先行了個禮,才回應道:「有的,或許您還記得,之前星玉事件過後,我曾以使節的身份前往貴國訪問。」
  雖然僅停留短暫的時間,活動空間也只在空港跟皇宮兩點一線。
  「更早之前。」奧萊恩的表情不似平時,顯得有些急迫,:「不是首都。」
  奧萊恩報出了一個詞字,應該是某個鋼鐵之星的城市?深海思考了一下,搖了搖頭:「我不記得了。」
  奧萊恩有些失望,但顯然沒有放棄:「你再想想,真的沒有嗎?」
  「……我旅行過很長一段時間,也去過很多地方。」深海搖了搖頭:「或許吧。」
  奧萊恩望著他,沉默了一下,才開口說道:「可我沒有在其他地方聽過那首歌。」
  深海頓了一下,面上不顯,心裡驚駭。
  他沒想到,昨天依著直覺換了一首歌會引起兩個王的注意──他沒在其他地方表演過的一首歌,讓薩丁尼亞在結束後問了他關於那一首歌的事情。
  沒想到現在奧萊恩也來問,甚至說他聽過。
  「您可能聽錯了。」深海恢復原本平靜的表情,淡淡地回道:「我未曾在任何地方演奏過這支曲子。」
  「是有點不一樣沒錯,我沒有聽過用笛子演奏的版本。」奧萊恩說著,甚至哼了一段旋律示意:「你昨天演奏的曲子比較輕快,也沒有那麼悲傷……是因為場合所以改了編曲,是嗎?」
  深海這下真的愣住了。
  奧萊恩完全說對了,雖然他依著直覺改了曲目,也因為場合改動過編曲──這點連薩丁尼亞都沒有發現,向他表達的想法也都是改動後的曲子中編織的情緒。
  原因也如奧萊恩所述,一分不差。
  見他如此,奧萊恩幾不可見地彎起嘴角,以肯定的口氣說道:「你去過拉瑪。」
  這回深海沒有否定了,他沉默著,藏在鏡片之後的雙眼緊緊盯著奧萊恩,鋼鐵之星的王者被他這樣凝視,尋到人的雀躍也慢慢平靜下來。
  「怎麼回事?」
  「若您聽過……」
  深海的確在許久之前去過拉瑪。
  那時拉瑪仍陷於內戰的泥沼之中,王族分成數派,民間還有反對王權統治而起義的團體。
  戰爭殘酷,奪的是權力,傷的是人民。
  拉瑪本就不在深海的選擇裡,畢竟他是一個除了唱歌演奏之外就沒有什麼能力的吟遊詩人,刀槍無眼,他沒有想過要讓旅途斷在與自己無關的戰爭之上。
  他是在陰錯陽差之下來到拉瑪,在準備離去之時卻又聽見了那些聲音。
  他聽見了靈魂的哀哭。
  細細的,鑽入耳中的哀哭。
  於是他循著哭聲,找到了一座已無生者的村落,替哭泣的亡魂們唱了一晚的安魂曲。
  深海從回憶中回神,他望著奧萊恩,開口說道:「若您聽過這首曲子的另外一個版本……或可說是前身,那您當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曲子,又是為誰而唱。」
  奧萊恩肅起面容,沒有遲疑的點點頭,回應道:「那是安魂曲,為亡者而唱。」
  「那您也應該記得,是在何處聽見這首曲子。」吟遊詩人閉上眼,聲音很輕:「拉瑪……拉瑪,太多不好的事情,讓人很難受。」
  「……我記得,我也知道那樣的城鎮不止一座。」拉瑪的王者沉默了一下,才沉聲回道:「我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想要成為王的。」
  「為了什麼?」
  「為了守護。」
  深海睜開眼睛,眼前的王者神色認真非常,他在那雙銀灰色的眼瞳中看見了兵刃相交的火光,看見了鋼鐵的意志──淬鍊過的,堅硬無摧的意志。
  「國王的使命就是守護他的子民,若無法做到,那便不配為王!」
  「這是您的誓言嗎?」
  「是。」奧萊恩定定地望著深海,「若有朝一日,我讓拉瑪成為一個很好的地方……一個不需要讓吟遊詩人在深夜於亡者墓地上哭泣的地方,這樣的國度,你會願意來拜訪嗎?」
  「……或許吧。」深海轉開了視線,「或許。」
  「我會讓你看到這個未來。」
  王者的眼中有著熾熱的火焰,深海再一次地看見了他的夢──一顆明亮的星星落在了漆黑無光的深海中,星子持續落下,晦暗的海底有座宏大的鋼鐵之城,寶座上的王者高舉雙手,接住了落下的輝光。▓

 

寫在後面

  那年奧萊恩還只是個擁有王位繼承權的王族而已──順位並不靠前,是依照正常程序毫無可能繼位的那種。
  對於內戰,他並非沒有感覺,相反地,奧萊恩很認真地思考如何解決這拉瑪已經持續很久的問題。
  無論如何,就算擁有強大的火力,在長年的消耗下,最後被趁虛而入的可能性太大了。
  於是他起身前行。
  在眾人的努力下,屬於他的勢力逐漸強大,終於成了能夠角逐王座的其中一人,也因為他的信念,奧萊恩在民間的聲望相當不錯。
  王者存在的意義就是保護他的人民。
  他是如此相信的。
  
  奧萊恩是在一座荒廢的城鎮裡遇見那個人的,那座城鎮在數天前被他的對手屠殺殆盡,而屍體則是擊敗他們的己方人員收殮的。
  他們紮營的位置距雖然距離村鎮有段距離,但仍算不上遠,半夜他聽見了細細的歌聲踏風而來。
  很婉轉,很哀傷,像是風纏繞上鋼鐵,溫柔地撫過,再毫無滯礙地離去。
  奧萊恩起身,四周毫無動靜,似乎沒有人聽見這歌聲。見他起身朝外邁步,他的親兵本要跟上,再他擺手示意之下,也就沒有行動。
  奧萊恩順著歌聲,來到了昨日收殮了屍體的村落,他遠遠地就看到一個人影坐在樹下,
  那應該就是歌聲的主人,奧萊恩想,天色太暗、距離太遠,他看不清那人的樣子,只看出對方披著斗篷,手裡抱著一把琴。
  應該是位吟遊詩人。
  但為什麼吟遊詩人會到拉瑪?畢竟因為長年內戰,已經很久沒有旅人來此了。
  奧萊恩怕驚動對方,便沒有繼續接近。他站在一堵半倒的牆後,聽著旅人用哀婉的歌聲弔祭著死者。
  那是一首他未曾聽過的曲子,但奧萊恩不知道為何有種感覺,那些亡靈被安撫了,被他未曾聽過的安魂曲安撫,無憾的離去。
  吟遊詩人唱了整夜,唱到聲音沙啞;而他也站了整夜,直至旅人離去,晨光將起之際,他才返身回營。
  那首曲子深深地刻在了記憶深處,未曾磨滅。▓


Ps. 深海過去的確是拿著琴唱歌,在經過這個事件之後,他開始吹笛。
Ps2. 薩丁尼亞基於私人理由不是很想放人,深海雖然同意奧萊恩的追求,也不覺得拉瑪不好,但還是比較喜歡席漣納的環境。\奧萊恩加油/
Ps3. 艾凌滿足了自己的八卦之魂,但相對地,他被閃到快瞎了。

arrow
arrow
    文章標籤
    IDOLiSH7 楽ヤマ 82
    全站熱搜

    靖云詭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