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舊稿修校。

Summary:他終究是放了手,望著心愛的雀鳥在藍天下自由飛翔。


  或許就是這樣了吧?
  早就預定好的路沒有改變,無論如何還是無法扭轉結局。迪諾加百羅涅苦笑著,桌上的一張泛黃照片被光反白,但壓在玻璃之後的臉龐他永遠不會忘。
  終究是走了,從不被束縛的鳥兒依然無法待在籠中,就算是他也辦不到。
  嘆了一口氣,當年風流倜黨的英俊臉龐現在看上去有些莫名的滄桑,對應著桌上的舊照片的意氣風發。
  當時的他們都還年輕,少年輕狂的灑脫笑容在何時被流光淘洗,直至無存?

  「你就是雲雀恭彌?」
  「誰?」

×

  一切開始的起點就是那一個請託,請你當家庭教師去訓練一個少年。
  幽暗的委員長辦公室唯一的光源來自他桌旁的窗,背光使得他的側臉更加深遂。
  而你出聲詢問,語氣肯定——調查報告還躺在那台停在校外的黑色轎車上。回應冷漠,語氣平淡,蘊含深度的警戒和濃濃的高傲,狹長的鳳眼微瞇,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一如報告上冰冷文字構築出的樣子,你想這果然是個麻煩的任務。
  也罷,里包恩給的任務哪一次是輕鬆的呢?你心裡想著任務棘手,但口中說著與心思截然不同的情緒,輕鬆的笑容隱藏著不欲人知的心思。
  下一秒你縱身向後躍,銀色的拐子揮過你剛才的位置,雲雀恭彌站在你面前,臉上帶著嗜血的微笑。
  你和他在這一刻開始家庭教師與學生的關係,或許也是這在這一刻,開始你們的戀人關係。
  不過關於戀人這層關係可能只是你單方面的妄想罷了。

×

  紅色的跑車奔馳在義大利的海岸線,窗外疾馳而過的風景標示著速度,盞盞路燈晃眼而過,忽明忽暗的光規律閃爍造成車內的明滅不定。
  你坐在駕駛座,身旁是一臉不高興的雲雀恭彌。
  手握方向盤操控著車,一邊安撫著讓你頭痛的問題學生兼戀人——才剛到義大利就被他強行拉上車說要載他去兜風,這種行為令雲雀恭彌的不滿升到最大值。
  雲雀恭彌厭惡別人擁有主控權,弱小的草食性動物才會被奪走這項權利。要不是這匹種馬不由分說地把他直接拉上車,他現在應該是在彭哥列的本宅前院和他打得難分難解。
  在雲雀恭彌即將要爆發之際,你一個漂亮的甩尾將車停下,銀色雙拐猛然揮出,黑色鞭尾纏上手腕將人扯出車外,一黑一銀的光影交錯,模糊的輪廓。沒有光線的黑暗,只有隱約可見的身影帶起混亂的氣流。略鹹的味道混在強勁的風中,呼嘯過耳邊幾欲蓋過細不可聞、武器引起的微小聲音。
  突然間雲雀恭彌的攻擊方式改變,你勾起微笑,帶著讚賞的那種,你知道他可以看到,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在短短的五分鐘之內判斷出他們應該的位置是在某處斷崖而改變大幅度的攻擊模式,身為家庭教師,這樣的反應速度令你感到愉快。
  噙著笑,你甩開鞭子,風聲凌厲,不留情地揮向幾乎和夜色融為一體的身影。
  回應的是清脆的撞擊聲,及緊接而來的銀色光殘影。

×

  背對著窗,你在昏黃的燈光下處理著事務,一室的靜默。
  流暢的線條在潔白的紙上縱橫,腦中同時進行著複數以上的思考。緊皺的眉心,琥珀金的瞳色正逐漸加深。
  凝滯的空氣,無聲的夜,只有時鐘的指針靜靜地繞著同心圓旋轉顯示著時間的流逝。
  俐落地結束最後一個字母,你舒了口氣,放下筆,抬起頭看了一下掛在牆上的鐘。
  一點半。
  將散置在桌上的文件收起放好,轉身從櫃子中取出早已備好的酒及透明的酒杯。深色的液體在玻璃製的杯中翻騰,有幾滴不小心濺出杯口,滴落在你方才拿出的、你和他的照片上。
  血色的,看起來就像是從血管迸出的一樣,只差在味道的不同,血的腥和酒的醺。
  你急忙伸手將滴上照片的酒液擦掉,並同時想起不久前的事。

  照片是不久前你拖著他請羅馬力歐照的,照片上的雲雀恭彌一臉不悅,而你則是搭著他的肩笑得一臉燦爛。
  而這張照片的代價是渾身的傷,連臉也不放過——你還記得事後苦笑著問他,需要連臉都打嗎?不會捨不得啊?
  要知道為了這些傷,師弟綱吉曾經憂心地詢問過,要你在出任務的時候小心一點,同時也好奇是哪一個家族可以讓他的師兄傷成這樣。
  你乾笑著打哈哈混過去,還好自家師弟在一般時候的腦袋神經還蠻大條的很好騙,不過總是在彭哥列身旁的霧之守護者則是盯著你看了一下子,隨即露出一種我明白了的不懷好意笑容,隨即微笑著拖著自家首領離開。
  本來也在一旁的雨之守護者則是看著嵐之守護者隨著彭哥列十代首領一同離開的背影,笑著拍拍你的肩,要你下次小心一點不要那麼激烈之類的,而後也跟著追上漸漸走遠的嵐之守護者。
  嘆了一口氣,你轉身拿起放在桌上的酒杯,抬頭看見讓你尷尬不只這一次的罪魁禍首絲毫沒有任何愧疚地冷笑著,甚至還朝著你舉杯敬酒。
  舉起酒杯回應,你下意識地勾起唇角,卻因為牽動了頰上的傷,笑容瞬間扭曲了一下,對方彎起一個滿意的微笑轉過身,而你無奈地摸摸鼻子,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想太多了,種馬。」
  毫無意外的,你收到的是這樣的回答。


  將照片上的灰塵擦拭乾淨放回原處,調暗燈光,你端著酒杯陷入柔軟的沙發,看向時鐘,長針在靜謐的空氣中走過十二,再慢慢地、不停歇地走下去。
  修長的身影在黑暗中彷彿雕像,當指針再度繞過十二,你也知道又是一晚徒勞無功的等待。
  反正也已忘記有多少晚上是這樣度過,你疲憊的揉揉眉心,撐著沙發扶手起身準備離開書房。
  你擔心鳥兒會飛走卻又捨不得折翼,於是以溫柔鑄成一個精緻的籠將之束縛。
  所以他走了,兇狠的爪子與喙,或者是那個太過寬大的縫隙。
  你終究是捨不得的。
  年歲漸染,你想到那些古舊的東方畫卷,清秀的青年和東方的墨色一般,在畫卷上豪放地潑出最灑脫的痕跡,然後在時間裡慢慢泛黃。
  如同他們的照片,還有他們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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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04

  他們沒有在一起的情況。
  迪諾在我心裡一直是個很溫柔的人,也相當縱容雲雀。戰鬥狂的字典裡有沒有愛情不好說,也或許每過一段時間來找迪諾打架就是他愛的表現吧。


2015.09.11 

  翻到以前沒寫完的殘稿,數量頗為龐大覺得該了結一下。
  最近應該都是把舊作補完吧。

  年歲過於老舊,很多其實已經想不太起來當初到底想表達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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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云詭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